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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邑侠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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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鹤鸣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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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就不用讲啦,分秒之间,事关生死,谁都希望早点脱身,火速离开事发之地,不走捷径难道是想等死?

    这样推理下来,河野九成就是往鹤鸣山上去了。

    经此判断,秦时月哪里还能坐得住?好不容易在妈妈家呆了两天,大年初五,凌晨五点半就起来了,告别母亲,一路蹄声驰回秦梦县城。

    小薯自然还没有回来,同事们都还没有回到团部,除了皇恩楼安排了一人值班,整幢宿舍,只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在宿舍附近找了家熟悉的栈,安顿好马匹,并安排好这几天的吃饭问题,一个人到江边练了会拳脚。

    他控制着运动量,没让自己出汗,练完直接去鹤鸣山。沿途见到有家早饭铺,吃了点咸浆油条,然后沿着江堤的石栏,一直往下游方向慢慢逛去。

    来到鹤鸣山,他从东面临水的山脚进入丛林。

    走过一处悬崖,见上面写着“鹤鸣山”三个金文。再过一处亭子,眼前出现一块巨石,上面刻着“登云钓月”四个字。

    察其笔画,一看就是东坡那“踏死蛤蟆”的造型,字形斜扁,却笔力沉雄,意气内敛。一看落款,果真是那好玩的苏老爷子的。

    时月从石刻下经过,沿着水边细细搜寻。

    好一条幽深的通道,只见水边怪石嶙峋,老树如蟒,遮天蔽日,寒气森森。

    什么声音都没有,只有江流拍岸。

    他在幽暗的林子与岩石间摸索一会,正不知道从何处能够上山时,听到上方有钟声传来。

    这钟声,时月是熟悉的,是寺院里的那种,浑厚幽远,余音袅袅。

    好像听人讲过,说附近有座寺院,只是他从来没有到过,今天不妨借机一访,他想。

    终于从江边的乱石堆里攀上了山体。原来,这里有条青石古驿道,泛着幽暗的光亮,上面古树参天,但多了一些大鸟扑翅的声音。

    一条十分荒僻的小径,将他引向一处悬崖。到得近前看时,却是一个丈余深的山洞,洞口长着些狼鸡毛和蒲草、灌木。

    洞内的岩面,顺山势往内斜上,石壁上凿有大大小小的佛像。佛像脚下,则是高低错落的岩石,可坐也可卧,有些地方甚至磨得有些光亮,可见平时经常有人光顾。

    经过洞口,小径一转上了洞顶,再攀上几百道台阶,就见一带一人多高的黄色院墙横在面前,里面有一栋杏墙黑瓦的大殿。

    秦时月迤逦找到正门,见上书“鹤鸣寺”三字,由带有篆隶功底的行书写成。

    踏进门去,见是个几亩地范围的小寺院,照例是伽蓝殿作正门,进去迎面就是一尊捧着大肚嘲笑世人世事的弥勒佛,背面是举着降魔杵的护法伽蓝。

    再进去是个天井。过了天井,上房供了西方三圣,阿弥陀佛居中,观世音菩萨、大势至菩萨分侍其左右。

    香炉里燃着三炷香。

    一个满脸皱纹七十来岁的老和尚,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海青,佝偻着身子在扫石子路面的树叶。

    秦时月左顾右盼,也没见其他和尚,心想,扫地这些事,本来应该由小沙弥来做才是。

    这时,他心里好像有种什么感觉,只是一下子抓不住,待再抬头,眼前什么都没有了,连老和尚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他顿时有种梦幻一般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想起《金刚经》里的话: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”“过去心不可得,现在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。”

    是的,实在是没有恒定不变的东西,一切都在变化流动着,一切也就是虚妄不实的。

    不要说人的念头在刹那刹那地变,在纷飞,就连这个肉体,也随时在变化,在新生,在成长,在掉皮屑,在脱毛发,在病变,在老去……

    即使是这眼前的场景,又何曾会恒定不变?明天再来,一个星期后再来,一个月后再来,看似一样,其实已经变化了多少啊——草木此枯彼长,砖瓦墙体在剥落,虫鸟在生生死死……

    哪怕是这些树,看看还是同一棵,同一批,可树叶已经掉了多少批,更新了多少批,早已经是叶子叶孙的了,哪里还是同一棵?

    一切都在朝暮间新陈代谢着。

    真如《金刚经》结语所说,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这样想着,他不禁感到有些悲凉。

    也难怪有人要出家了,他想。

    天井两边的厢房内,一边供着药师佛,一边放着些经书和香、蜡烛等法物。

    放经书这边的厢房开了一扇边门,走出去,靠后山有三间低矮的平房,门前种着棵大芭蕉树,芭蕉树边有一泓泉水。

    一间当门放着一张小方桌和几把椅子,似乎是用来会的。后面是灶台、碗橱和水缸。

    隔壁一间是睡房,面对面布着两张单人床,中间靠窗叠放着两口箱子,估计这里是住持和扫地老僧的生活起居之处了。

    还有一间门关着,估计是杂物间之类。

    出了寺院,他来到山顶,竟然还见到了一座两层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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